“殿下,洛洲那边已经数道旨意过来,您若是再不回去就是抗旨不尊了!”十言跪在营帐内,苦苦哀求“如今卫将军势力被您瓦解的七七八八,他们一家三人现在已经倒霉透顶,您也该回去了!毕竟,您在西洲已经耽搁半年之久!”
提及卫亭书一家三口,十言都有些同情,哪怕三人还好生生的活着,可日日被人暗中算计,这三人怕是离疯不远了。
洛南风像是未曾听见般,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这些日子不仅仅是他就是洛洲的忠亲王还有皇兄都派了不少势力查卫西洲的下落,可怕的是一点点消息都无,甚至有些时候洛南风自己都开始害怕起来。
“殿下!您在西洲又如何,或许郡主会去洛洲呢,比起西洲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若是郡主出现定是会去寻忠亲王的!”十言迫不得已的开口。
这些日子十言瞧着自家殿下整日里拼尽一切去查郡主下落,一次次的失望让殿下越来越沉默寡言。
十言都话终于让洛南风从书案后抬起清冷如冰的眸来,十言虽然是急中生智的话,可于洛南风而言却是这个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派出去的势力也都派出去了,只要卫西洲没出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卫西洲在躲着,想到这里可能,洛南风心就揪着的疼。
“准备回去!”四个字,让十言忍不住斗志昂扬,倒不是西洲有什么不好,只是整日里瞧着满腹才智的殿下去整治那一家三口,十言觉得可惜,更怕殿下日日对着那三人,终究会疯魔。
合上文书,洛南风起身走出营帐,瞧着天边的夕阳,脑海中不可控制的就想起卫西洲来,越想神色就越冷漠,他飞身骑马就朝着此时已经落败的将军府而去。
此时的将军府已不如往昔,曾经的卫亭书那是这西洲的土皇帝,要权有权要财有财要名有名,可如今洛南风架空卫亭书的兵权,军营中没有属于卫亭书的势力。更因为他发妻和孩子离奇消失,让西洲百姓对他多了几分猜测。至于财,洛南风三天两头的算计,他积攒多年的银子早就没了。
“殿下?”府中仆人瞧见洛南风吓的不轻,哪里敢阻拦就将人给放进去了。毕竟如今西洲谁人不知七殿下威风凛凛,手段凌厉。
这是洛南风自半年前踏足过将军府后第二次来到这里,他不愿来,只是因为这里曾经是卫西洲的家,他怕自己站在这里处处都是卫西洲的身影。
卫亭书听闻洛南风驾临府邸的时候,整个人抓了一把头发,手缝中一根根头发都落了下来,不论卫亭书心底多么憎恶洛南风,可他不得不舔着脸急匆匆赶来正厅。
“殿下万福!”卫亭书躬身行礼,曾经虎虎生风的将领如今头发稀疏,面容憔悴不说,甚至连挺拔的身子也变得有几分佝偻。
卫亭书行礼后也不见洛南风出声,卫亭书不敢多言,他偷偷的瞧了眼站在厅内风姿卓越的洛南风,心中都是杀意,当然卫亭书不是没有私下里动手想要弄死洛南风,可每次最后洛南风无事,倒是他每次都赔了夫人又折兵,久而久之,卫亭书见着洛南风就如同见了鬼。
“我后日就会离开西洲!”洛南风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卫亭书心中狂跳,他努力的压制自己兴奋的神色,低着头不敢抬。
若是说一开始卫亭书并不知是谁故意针对自己,可久而久之他也瞧出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洛南风,可偏偏他拿洛南风没辙。如今听闻洛南风要离开,他怎么能不兴奋,他不仅仅可以躲开洛南风的报复,还可以将自己失去的权利都给收回来,这一刻卫亭书的心中充满斗志。
哪怕卫亭书低着头,可洛南风却能猜出卫亭书的心思来,他从鼻息中呼出一口轻蔑的气息。
“呵,你不会以为我走以后你还可以重头再来吧!”洛南风觉得可笑,事实上他也的确笑出来,只是这笑容带着不屑“你死了这条心,我已经将叶总兵调回西洲,今后这西洲就是叶总兵来掌管!而你,伤害了洲洲,我怎么会让你继续风光下去!”
卫亭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眸中未曾掩饰的恨意和杀意就这样呈现在洛南风面前,可惜面对这样的杀意,洛南风不害怕更不觉得生气。
卫亭书知道叶武父子如今效忠洛南风,叶武性子执拗,自己若是想从他手中夺回权利,的确很难。只是卫亭书更为气愤的是洛南风的话,他被洛南风这半年来折磨的够呛,说是过街老鼠也差不多。
“殿下不是不喜小女吗?如今小女不见了,殿下又要为小女出头,殿下此举何意?”卫亭书知道自己不该说这番话,可他实在是气疯了,他可以接受自己是被洛南风因为权利争夺被打压,却不愿承认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败在他人手中。
卫亭书的话让洛南风先是愣了下,他下意识的想要说他喜欢她啊,一直都喜欢。可是瞬间洛南风又反应过来,他所以为的喜欢只是自己以为的,外人都这样想,那么曾经的卫西洲呢,是不是也这样想。这样想着,洛南风就觉得心口窒息的感觉袭来,那是愧疚。
“卫亭书,你自诩聪明去欺骗你夫人和西洲,在觉得她们无用的时候抛弃她们,可是你错了,西洲她是我的命!”洛南风的目光带着疯狂,尾音更是带着几分诡异。
瞧着这样的洛南风,卫亭书整个人愣在那里,此时此刻卫亭书不怀疑洛南风所言真假,只是因为洛南风那癫狂的神色证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