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看见了,又是一顿打骂,就差没拿棍子上去打人。但更让童母恼火,或者说气得童母差点吐血的还在后面。

    扫完地出去倒垃圾的童小妹回来就告状,说是刚刚路过的一位大婶告诉她,今天大伯,二伯和四叔三家,都在爷爷家团年,是奶奶喊的,问他们怎么没去。

    “去他老母。”

    “哗啦——”童母大吼一声,直接拿起一个童大哥正洗的碗丢在地上。

    童大哥:……碎碎(岁岁)平安。

    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堂屋里,收拾桌子和椅子的童稹默默看了一眼童父,虽然对方因为酒喝多了眼睛闭着,但他觉得,此刻的父亲,心情很不好。

    童家三十晚上的惯例是看春晚,打牌。原本有了下午团年饭的事情,按道理这件事要取消,

    但自从吃完饭,大哥和小妹就努力的各种插科打诨,最后小妹还把童稹给童母买的新衣服拿出来。三套新衣服来回试了之后,童母的心情破天荒的好了许多。晚上居然允许大家带钱打牌。

    童妈妈晚上的牌运不错,一下赢了儿子女儿拿出来的所有钱。就连童稹投资给童爸爸的,也被她赢了个一干二净。

    春晚结束,也要散摊了。

    童妈妈喜气洋洋站起身对依然斗志昂扬的儿子女儿说:“好了,今儿就到这儿,谢谢诸位的捧场。”

    “嘿,妈,你不能赢了钱就跑路啊!”童大哥假模假样的说。

    童小妹抱着牌不撒手:“不行,我要赢回来,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攒的!”

    大年三十一过,正月里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

    童稹不喜欢串门,村里也没几个同龄人和他玩儿起来。因此除了初一的时候去了爷爷奶奶和几个亲叔伯家里拜年,就是初二去了一趟外婆家。之后便蹲守在家里,偶尔和母亲一起做饭招待客人。

    为了不崩‘人设’,不被爹妈好奇询问,不被亲戚盘问,他不得不继续当着以前的自己——遇到不喜欢的话题,直接甩脸子走人。

    反正童家老二高傲,看不起人,脾气不好,‘阴险狡诈’‘没教养’是众所周知的。只要他学习好,别人顶多也就是拿上面的几点说说。作为十里八村,甚至在一个县城,乃至市里十多年唯一的龙大学生,他有高傲的资本。

    用童小妹和她的小伙伴话说:“他只是见不得你们吵了他,你们还能上去咬他啊?”

    两个姑姑家,因为对方初二齐齐没来童稹家拜年,又听大伯母上门炫耀似的这俩家给他们家提了什么好酒好礼品;说大姑爹今年年底升了副处长,当上了什么副县长;二姑爹今年赚了二十万之后,童母就直接警告三个孩子不准去拜年。

    虽然童父觉得这些根本不是事儿。可童母就是觉得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在用自己的地位和金钱刺激,侮辱他们家。

    童大哥反正人懒,在老娘不准他开车出去的情况下,他是哪里都懒得去。更别说给其他过来叫他,想搭乘顺风车的人‘当司机’了。

    童小妹就不用说,遗传了童母的破烂,谁敢招惹她看,当年就怼得你几句狠的。

    童稹,好吧!长得好,脾气厉害,嘴巴厉害,再加上气势……整个村子里的同龄人,其实莫名就对这位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