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叔把小空放在小屋中唯一的木床上,拉过棉被给他盖上。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渔叔说。

    “小空到底怎么了?”裴明砚略急切地说,“我也略通医术,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

    “他没事。你先回去。”渔叔说,“我已经通知院主和药回春,他们马上就到。我这屋子小,待不了这么多人,你先回去。”

    裴明砚心道:这是生怕人不知道有隐情啊,两句话让他回去三次。真是啼笑皆非。

    “可小空是我朋友,他在我那晕倒的,我也许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给大夫们,且我也略通医术,留在这肯定会有帮助的。”

    渔叔一脸“我很理解你”的表情,语重深长地说:“小空的病我们很了解,你先回去。”

    见对方怎么也不肯退让了,裴明砚摸出玉佩,“我有这个,你得听我的,我一定要待在这。”

    “……”渔叔看着玉佩,一时无言。

    他深深呼吸几下,压下怒火。

    两人于是大眼瞪小眼在屋里侯着,等大夫过来,来得最快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溏姑。

    “小空?!小空昏倒了?”溏姑疾步进茅草房,压根没分神注意周围不同,“怎么会这么快?!药回春上次不是说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养就行吗?”

    渔叔没立刻回答,而是咳嗽几声。

    溏姑脚步一顿,察觉到有异状,回头就见裴明砚正站在门的另一边,她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

    裴明砚解释说:“小空晕倒在我那,我本想背着他直奔杏林院去,到山脚想起渔叔,就把人送这来了。”

    溏姑点头,脸色好了些,“那多谢你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们会看着了。”

    “……”裴明砚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于是,三人都不大快乐地等在原地,然而,药回春一直没出现。

    溏姑耐心耗尽,上手给小空一把脉,脸色顿时不太好,她满脸不可置信,喃喃着:“怎么会……”

    渔叔问:“怎么了?”

    溏姑没回答,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明砚注意到,溏姑已不再用手把脉,她指尖在小空手腕一碰,一道绿色光芒一闪而过,钻入小空身体里。

    片刻后,溏姑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像遭受到什么巨大打击一样,“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油尽灯枯之相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溏姑手重重按在太阳穴上,险险站立不稳,直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