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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早晨,我们走出小湾镇停靠站,一眼所见,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只闻海风细软,波光粼粼,树影婆娑,海鸥啼鸣。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我们离开了城市的高楼大厦,逃离了暗杀事件纷纷扰扰。我们看到电线杆上麻雀成行,听到风在山路呼唤,看到路边渠水潋滟,孩童骑着自行车欢快嬉笑。我们看到低矮的青砖瓦房上炊烟袅袅。我们看到农夫质朴的笑脸,我们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从阴郁走向阳光。

    “也非,这就是家乡吗!我觉得这像天堂。”微风吹动她的发梢,她挽了挽推到耳后。

    我们漫步乡间小路,行李箱轮子在石粒地上咕咕作响。阳光将土路照的雪白。影子贴着路边水渠,引的鱼儿纷纷前来避暑。

    “是啊,小湾镇,我的故乡。山笔小时候也住在这。我们经常在山上折腾,掏鸟窝什么的。”

    “山笔也会掏鸟窝,不会都是你带的吧”子君一副受欺骗的样子。

    “哈哈,你别看山笔一副欠钱不还的样子,掏鸟窝这事他最厉害了。他能通过鸟窝的形状、用的原料、建造的地方判断出是什么鸟,一淘一个准。”

    “这么厉害”

    “恩,他最喜欢一种叫山鬼的黑色的鸟,据说这种鸟能预知人的死亡。山笔把它抓来关在笼子里。有一天那山鬼不停的叫,翅膀扑腾的很厉害。果然到了第二天,我们隔壁的老人就去世了。那老人身前对我们很好,每次劳作回来,总会给我们带很多野果。我们惊奇于山鬼的预知能力,又悲伤老人的去世。之后便把山鬼放了,后来山笔便很少上山掏鸟窝,有也是在下面看着。”

    “大概山笔觉得老人的去世是因为他抓了山鬼回来吧。如果他不抓,或许老人就不会死。”

    我惊讶的看着子君,疑惑她通晓人心,常常一语道破

    “我说错了吗”子君问

    “没,没有。是你的话解开了我的困惑。”

    “还有多远”

    “前面的路口,我们叫辆车。”我说。

    已经是第四辆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我伸直的大拇指还不如伸直中指来的有意义。我觉得我愧对子君,她已把路边的野花采光了,我还叫不到车,长此以往她会把野草也给拔光。

    “还没叫到车吗?”她问,她似乎对我叫不叫的到车不感兴趣。她用头绳细心的将野花扎起来。

    “你在等下,我马上就叫到了。”

    “要不我来叫吧”子君将花塞在我手中,走到大马路边。

    我想子君长得好看,或许司机看到就停下来了。不过我太低估了子君。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为子君将野花的枯叶摘除。不到半分钟,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只见一辆货车在距子君不远处猛停下来。因承受不住刹车带来的惯性,整辆车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翻车。我赶忙从石头上跃起,凌空朝车身猛踢三脚,好在货车倾斜不算厉害,三脚后车身渐渐稳住。向前滑行了十几米后停了下来,货车司机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吓得脸色苍白。

    子君提着裙子跑过来,问我:“人没事吧”。子君那天依旧穿着她喜欢的浅绿色汉服,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我说:“还好,没出人命,不过估计被吓得不轻。”我问司机:“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那个小姑娘没事吧。”

    我心想,你差点就死了,还有心思关心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