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玉的死讯,江琇莹心里偷偷难过。倘若崔玉没有掺和顾家的案子就好了,他为人仗义,做生意也很有经验,她和他应当会成为朋友。

    大理寺说崔玉是叛贼同党,没有证据,钟允说崔玉偷了太后御赐给他的平安扣,没有证据。

    江琇莹不忍心崔玉落到一个死无全尸的境地,往前走了半步,对钟允说:“阿琇斗胆,问世子讨个人情,可否将崔玉好生葬了?”

    钟允垂眸看了江琇莹一眼:“不可。”

    他亲自审过崔玉,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崔玉手上握着有利于顾家翻案的证据。

    在崔玉眼里,他是个狗官,与陷害顾家的奸臣是同党,不肯把自己手上的证据透露出来。

    真正的崔玉已经被他秘密保护起来了,尸体是假的,是用一个死囚换下来的。那死囚罪大恶极,强.奸、杀害了不少无辜少女。

    畜生的尸体不配得到安葬,扔去喂狼都算便宜他了。

    江琇莹不知其间秘密,在钟允出门后不久也跟着去了刑部,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崔玉的尸体弄走安葬。

    今日刑部门口别有一番热闹,门口围了不少人。

    最里头站着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妻,五十左右的年纪,说求见尚书大人。

    江琇莹走近听了几句才知道,那两人是林贺文的父亲和母亲。

    她以为钟允砍了李贺文的手指后就把他放了,没想还被关在牢里没出来。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不是钟允的敌人。

    林父在跟守门的人说话,林母站在一旁抹眼泪,边哭边说:“我儿虽顽劣了些,也是万不敢偷黎王世子的东西啊,他若知道那是世子的,借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

    苏阳平出来,神色严峻:“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大人冤枉了林二公子?”

    林母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忙说:“不敢。”

    林父说:“我儿偷了太后御赐给大人的翡翠吊坠,他的手指已经被砍掉了两根,也算是得到教训了,大人为何还不放人?”

    江琇莹心下明白,林贺文并没有偷钟允的东西,是因为轻浮、调戏她。这种事又不好公开了说,钟允才给安了这么个由头。

    听林父林母话里的意思,他们应当是知道实情的,周围人多,不敢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林母哭的嗓子都哑了,擦了把眼泪鼻涕:“我儿从小就是娇贵着养大的,地牢那种地方又脏又臭,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苏阳平公事公办道:“请两位三个月后再来接人。”

    林母哭得更凶了:“三个月,我儿的尸体怕是早就凉透了吧,大人未免欺人太甚,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父扯了下林母的袖子,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乱说话。

    林父提出来要单独跟苏阳平说话,有点心思的人一听就懂,这是要私下里贿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