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趟生意，赵陵只负责给钱。这些人已经收了一半的佣金，另一半事成再给。
这笔钱或存或用，各取所需。
这群人里，有的人嗜酒如命，宁愿不吃饭，都要先灌满酒囊；有的人倒是嗜钱如命，随便吃了几个大馒头，管饱就行。
盖聂同他们不一样。他让伙计炒了两个小菜，还特意要了白米饭给卫庄。
卫庄笑着打趣道：“还是有师哥好。”
盖聂道：“他们一直不肯走大道，后面只怕很难再有热汤热食了。你先好好吃一顿。”
见盖聂仍然吃的是馒头，卫庄便抬手招呼道：“伙计！再来一碗白米饭！”
酒肆伙计迎上来，满是歉意地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白米饭没有了，这兵荒马乱的，白米难求啊……”
卫庄撇了撇嘴，摆摆手：“那再拿个碗过来。”
“是是！”
伙计送了个碗过来，卫庄便将碗里的白米饭分了一半给师哥。
赵陵在一旁瞧着，看看自己手里的冷馒头，再看看身边往嘴里塞冷馒头的黑子，心下不由大发感慨。
有人关心和没人关心，差别竟是这么大的嘛……
有好事之徒，一直在打探卫聂二人的关系。终于听到卫庄喊盖聂“师哥”，那人嬉皮笑脸就上去了。
“师哥，你也心疼心疼我，分我一碗白米饭呗。”
还没近盖聂的身，忽然觉得自己身下一凉。
低头一瞧，卫庄的匕首已然比在了他的大腿根。那匕首太过锋利，就这么一下，竟已划破他的裤子，透了风。要是他再用一点力，或者一个不小心失了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滚！”
那人转身就跑。
转身的同时，卫庄匕首已飞快入鞘，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对方不嚷嚷，他们就更没有嚷嚷的必要了。
盖聂抬手抚了抚卫庄的手背以示安慰，见他没有再动怒，他才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待吃饱喝足，赵陵便吆喝着让人卸货换车。
看到那两位少年年纪虽小，却并不偷奸耍滑，该出力的时候一样出力，他对这二人的印象不免又提高了一个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