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应该是在夜里停的,到第二天早上已经放晴了,但地面依然是湿的,菜园里也是一片泥泞。
看天色会是个晴天,祁邗也就没急着走。老爷子给他安排的事在下午,他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
一来可以多陪陪沈清,二来……他想再多看几眼岑秋。
就算知道了岑秋在这里,以后他可不能次次都留宿在岑秋家。昨晚的事是个偶然事件,钟声敲响十二下,南瓜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依然是还算熟的陌生人,顶多也只是炮友。
吃完早饭两人去了沈清那。沈清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看见两人来了,她笑着问:“睡得好吗?”
祁邗面对沈清,想起昨晚的事,顿时有点脸红耳热,回了句“挺好的”,还偷偷去看岑秋的脸色。
岑秋比他自如多了,半点异样都看不出。
沈清开口道:“这个季节,后山山顶的菊花该开了。我待会上山摘菊花,你们去吗?”
“菊花?”
“对,山上有种菊花,品相很好,有些乡亲们会摘去卖,价钱还不便宜。我也不打算拿去卖,就想摘点回来泡茶喝。”
“好啊,我陪您去。你去吗?”祁邗问岑秋。
岑秋点了点头。
把花全部浇完,三人就准备上山了。山顶风大,沈清嘱咐两人多带件外套。祁邗把沈清和岑秋的外套都拎在自己手里,背了个包,用来装摘下的菊花。
进山有山路,都是村民们用脚踩出来的。山腰处有草地,还有村民在这里放牛。再往上爬,路就没那么清晰了,有些地方被杂草覆盖,走上去之前要先用树枝探探,以免一脚踩空。
等到了山顶,果然狂风大作,气温和山脚差异显着。山体有些陡峭,爬山时出许多了汗,被冷风一吹,人直打哆嗦,穿上外套才好了些。
岑秋的额发被吹得有些乱,遮住了眼睛。祁邗把外套递给他时下意识帮他把那几缕发丝别在了耳后。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恍然意识到逾矩,一时愣在原地。
岑秋却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任他这样做,低头拉上了外套拉链。
只是睫毛似乎被风吹得颤了颤。
而这一幕也被沈清看见。她顿了顿,在两人抬头前背过了身,对着前面说:“就快到了。”
三人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山顶上有几棵树,树上开了花,在山风中飘摇不定。
树木倒是不高,有些像灌木,枝干斜逸旁支,向着悬崖一侧延伸生长。
岑秋有些惊讶:“我以前只见过盆栽里的菊花,还没见过长在树上的。”
起邗也说:“我头一次来这里时,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长在树上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