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璀璨灯火照得方圆百里亮如白昼。

    百姓携妻带子出街游玩,其乐融融,笑声传遍街头巷尾。

    此时的赵慕青坐在角落,小天窗透进月光,落入黑咕隆咚的牢房。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要是晓得会招致一场无妄之灾,就不会慢条斯理跟范远之理论,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没想到再进皇g0ng,竟是先参观牢房。

    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只觉得又饿又困,头晕脑涨,她额头抵着手臂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胧间,似有道目光落在身上。

    那是双极好看的眼,仿若山间静水流深。他一身玄sE,矜贵端方。

    赵慕青歪头看他,“你是谁?”

    那人反问:“你觉得是谁?”

    赵慕青想了想,笑起来,抬手m0上他脸颊:“我知道了,我在做梦。”

    肌肤相触的刹那,仿佛感到微弱颤抖。

    “大胆刁民,竟敢拿脏手触m0龙T,你不要命了!”尖锐声打破这份微妙的氛围。

    赵慕青一抖,睁开眼。

    等看清面前景象,瞌睡和饥饿感一并飞到了爪哇国。

    牢房乌压压站着数人,为首男子居高临下,分明是梦中所见模样。

    赵慕青一时以为自己青天白日活见鬼。从没有想过,会在今时今日这般境况与褚渊重逢。

    有多久没见过了?

    自被锁进冷g0ng,和他再会已时隔四年。

    她记得那时,孙兰若将嫁给太尉的儿子。她其实不愿意管闲事,但看到孙兰若哭,褚渊站在舅舅的殿外,又心软了。

    以为自己铁石心肠,终究是人非草木。

    他舍不得孙兰若委屈,所以她去做恶人,擅自闯入太尉府,以舅舅的名义搅h了孙兰若的喜宴。

    君无戏言,怎可被当作荒唐的玩笑?即便孝平帝宠Ai她,也架不住满朝压力,斥其僭越礼教,长此以往败坏皇室风气。

    如果只是让太尉颜面扫地这事,孝平帝勉强能够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