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年只觉得后背发凉。
埋藏在很久以前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像被人绑住四肢，从高处扔进冰冷海水里，没有一丝力气。
他赤红着双眼，缓慢地转过头去看望辰，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宫年眼睛里的光慢慢的消失不见，最终只剩下深渊一样的墨色。
他再次尝试开口，终于沙哑着出了声音：“我是不是错了？”
望辰看着他根本不敢轻易开口。
此时的宫年，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小时候垫脚才能够到的玻璃瓶，这次瓶子只够了一半，瓶身在高处摇摇欲坠。
谁也接不住。
“我，”望辰认为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这话可能不如不说。
望辰头一次觉得阿桃他们说自己是补刀神器这件事大概率是认真的。
宫年深渊般暗淡无光的眼睛里，有了些许波动。
他看着望辰，看出了一股失望的意味。
这个眼神令望辰受伤。
“我不是不懂，我是想确认。”望辰解释着：“我是想确定一下你是觉得自己让她成长这件事不对，还是说想要把她带回到身边，你自己护着。”
“你们干嘛呢？”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望辰一个激灵。
他拧着脖子匆匆错步往前跳了几步，堪堪停住后才看清楚来人。
是姜涵。
虚惊一场，望辰心想，他松了一口气。
“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我的话？”宫年冷言冷语，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面捞出来。
姜涵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是看外面热闹，篝火晚会嘛，就过去看了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