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易阳他是要带着江修齐离开,但是他爷爷总归还是要下葬的。

    时间紧急,在加上易阳身上的银钱不够,自然就没有办法大葬,幸好自己的爷爷就是赚这一行饭的,收拾一下,就备齐了下葬所需要的物件。

    屋中白绫,白灯笼和祭奠字都收拾妥当之后。易阳就招呼起村子里年轻力壮,生肖属龙属虎等,属相偏阳的青壮男人,帮自己抬棺下葬。

    将爷爷的后事安排妥当之后,两人就上路了。

    易阳本来想着自己一人历练的,身上的银钱自然没带多少,再加上聘请壮汉抬棺又花费了一笔,他现在可以算是一个穷光蛋,手上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等下咱们进城,可能要问问城内有没有人家需要做红白事了。”背着木剑的少年在城门下忽然开口道。

    等了一会,身旁还是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易阳有些疑惑地回去去找寻江修齐的身影。

    只见他身后站着的那位少年眉目英气,温雅俊俏,连一身普普通通的麻布料子也没能遮挡住少年的俊美。

    江修齐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城门后面的天空,目视着城内上空飘散着的黑雾。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怒气怨气,大量的阴晦气息集结,构成人间常说的“印堂发黑”的说法。

    按常理来说,大城池内的风水布局都是由奇人异士把控过的,意指聚阳散怨,城内人气如今颇为充足,不应该有如此浓重的阴气才对的。

    城内的阴气也太浓郁了。如果不加限制的话,这城里百姓不单单是有病痛缠身,生死难料,更有可能是,城内将会有害人的阴物出现。

    手心被人突然牵住,江修齐脸色的沉重才慢慢地淡去,只剩下平静和冷漠,毕竟城内的百姓性命本就和他无关。

    “你的手怎么又这么冰了?”原本只是随手牵上江修齐拉着他进城,但两人相接触的地方,传递到易阳手心上的温度却是带着寒意。

    “没事,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冷了。”

    易阳的脸上还是带有一丝疑惑,但是他没有再一次地开口询问,只是捏着江修齐的手更加用力了一点,用自己手掌的热度温暖着江修齐冰凉的手心。

    客栈。

    碍于江修齐身体的情况时好时坏,易阳一进城就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城镇间的消息最灵通的,不在市井小巷里,而是正是在平民百姓间茶桌上的闲聊。

    易阳还没有找人打听城内哪户人家需要他做法事,就从这些吃茶人中听到了一件怪事。

    县长的儿媳妇突然流产了,大出血而逝世,本来这件事听着也没有啥怪异的。但是县长派人来给这儿媳妇敛尸的时候,那老仵作却一口咬定,这人是淹死的,还愿意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可这儿媳妇流产的当时,有数十个仆女和嫲嫲看着照顾的,哪来被水淹死这一说法。

    于是这件事情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诡异方向走了,再加上县长还派人去找了大寺庙的得道高僧,更是从侧面印证了这一说法,于是大家都说县长家是被邪崇缠住了,注定无后。

    “听说那姑娘都快到头七了,还没能下葬,真是凄凉。”

    易阳和江修齐听着正起劲呢,客栈的老板娘就端着两大碗面,放在了两人的桌子上,嘴上还附和了一句众人谈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