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一口茶,索然无味,将茶杯随意扔在一旁,道:“请少将主回吧,新皇谁即位与我无关,兰捷更是与我无冤无仇,我没有与他动手的必要,跟我这么耗着我也不会乖乖听候皇后的差遣,何必浪费你我时间。”

    严既峰“嘭”的一声单膝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严既峰谢公主恩赐!”

    兰辞没了耐心,脚尖踢着茶杯,愣是将它给摔成了两半,她不再想听严既峰废话,转身就要走,偏偏这个时候,蒋觉又拦住了她。

    “你不准走!”蒋觉道:“还没交代清楚去向,你的嫌疑就是没洗清,按理羁押,还有什么不服?”

    兰辞伸了伸懒腰:“去向?床上躺了两天算不算去向,我并未出这间院子,相信有很多人可以作证。云府门口有很多朝廷的人吧,皇后早就派人盯着了,怎么,那些人没汇报清楚?”

    朝廷的探子当然汇报过,只是他此次前来,并不全是冲着兰辞来的。蒋觉往前走了走,眼神绕着这间院子走了一圈,眼下只有兰辞跟凌兮两个人,那么,其他人呢?

    “并非需要你亲自动手。”蒋觉道:“擂台之上最后出现的那位少侠呢?他现在在哪里?”

    “你谁啊管这么宽!”凌兮一蹦蹦的老高,“对付那个蠢皇帝,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出手,更别说幽君杀驭了!你说脑袋被人拿走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们幽君最不喜见血,他嫌脏!”

    兰辞咬了咬牙,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幽君了?

    蒋觉怒冠冲天:“你说谁脏?”他指着凌兮的鼻子,大有一种上前厮打的架势,“谁脏?你这小屁孩也敢这么说新皇?玩你的蛐蛐去吧!”

    “我小屁孩?”凌兮腾的一下跳下台阶,与蒋觉站在同一高度,用手比了比,骂道:“比我还矮半个头,你个巨婴!”

    蒋觉气不过,一把摘下自己头上的头盔,垫了垫脚又比划:“你眼瞎了,谁比谁矮半个头,还没断奶的家伙!”

    摘了头盔的蒋觉原本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少年,跟凌兮站在一起,兰辞实在是没法确定这俩人究竟谁更孩子气。

    凌兮眼看骂不过,转过身眼巴巴的问兰辞:“兰辞姐姐,你说,我们谁是小屁孩?”

    兰辞挠了挠自己脑门,这个问题真把她给问住了。

    偏偏蒋觉这个二百五也跑过来问:“喂,妖女,你这小跟班究竟成年了没?”

    “啪”的一巴掌,严既峰差点把蒋觉给倒着拍进土里。

    “叫谁妖女呢?”严既峰抬手又是一巴掌,“睁大你这小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这位是兰督长公主,先先皇唯一血脉!见着长公主不行礼也就算了,没大没小的四处喊妖女,信不信我给你定个谋逆之罪!现在就要了你这颗脑袋!”

    蒋觉被拍晕了,红着脸支支吾吾:“可她,她是红烛楼……”

    “她什么她!”严既峰戳着蒋觉的脑袋,“再给我她她她,我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蒋觉捂了捂眼睛,指着凌兮问:“那我可以骂他吗?”

    “不行!”兰辞罕见开口,“骂他与骂长公主同罪!”

    凌兮瞬间趾高气昂。

    “长公主。”严既峰道:“不要与这小毛孩一般见识,我下去就挖了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