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驭紧紧锁起了眉头，苏衍又问：“你可曾听说过月麟族？”
杀驭一顿，抬眼与苏衍注视，半晌又别过眼，说：“听过，但没接触过。”
苏衍道：“白亵是江湖十种剧毒之一，烈性仅次于黄赖子，最开始的发源地就是月麟族，后来这种毒有小量一部分传入中原，但并不广泛。而且，当年兰督实行过绞杀大计，混入中原的月麟后人几乎被一网打尽，几十年再无动静，眼下却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杀驭，事情没那么简单。”
杀驭拇指顺着衣袖轻轻搓了两下，转身对屋内其他几人道：“桑格去宫内看看兰建如何，问问昨夜你们走后还有谁去过小殿下府，顺便想办法先毁了那株花，保他的命为先。娇媚你去看看之前卖花的那小摊还在不在，顺便查一下其他小摊有没有隐匿的毒存在。”
桑格跟娇媚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待这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衍低声笑了笑。
杀驭：“你笑什么？”
“不小心撞见了幽君杀驭的信任危机。”苏衍问：“这两个人这么不可信？用得着你以这种借口这么支开了？”
先不说别的，他们二人估摸着都出不了云府，即便是出了，眼下这种情况也潜入不了兰建府中。至于之前卖红米梅的小摊，泽城因为毒疫街上已经看不见人影了，能查出来什么？
借口实属拙劣，好在他们二人唯杀驭是从，就算桑格跟娇媚察觉出什么，也不会多说。
杀驭好似并不打算否认，直道：“身份不同，有些事不该他们知道。”
“好吧，理解。”苏衍道：“那现在我们来谈谈月麟族的事，我知道你刚刚没说实话，你之前有接触过月麟族人？”
“嗯。”杀驭说：“只有一个。”
“谁？”
“鬼魅。”
“他在哪里？”
杀驭抬了抬眼，说：“阴曹地府。”
“阴曹……不是，能不能说点实在的？”
杀驭道：“鬼魅于数月之前逃出了鬼域，至今音讯全无，除了鬼魅之外，我想不出来别人。”
“会不会是一个熟知的人？”苏衍思索，“你手底下这些人除了洛丹青知根知底，其余人你可知他的来历？”
苏衍问：“除却洛丹青，桑格是边疆秃子后人，那娇媚究竟什么人？”
杀驭说：“她不是。”
苏衍问：“为何不是？”
“月麟族有一个最好认的特征，他们背上是有鳞片的，生来就有。如果强行想要把这些鳞片去掉，必须得挫骨重来，没几个人可以活下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兰督绞杀月麟族大获成功的重要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法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娇媚身上没有，连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