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凝眉，“她怎么了？”
“听老宋说妧妧小姐放学都是跑着出校门的，上车就让赶紧开，九点半就到家了，一回来，话都没说一句直奔书房上课，跑得气都喘不过来，小模样心疼的嘞，我之前上去叫休息下都不听。”江妈跟沈妧相处这几天，是真的很喜欢小姑娘，自然是不忍心小姑娘太辛苦。
“我上去看看。”程肆将外套递给江妈，径直往二楼去。
程肆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孩子清润的嗓音，“沈妧，一次函数，反比例函数，二次函数的图像和性质你一定要记住，结合高中的函数知识……”
程肆轻轻推开门缝，看到沈妧认真的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黑板前面的男生，而男生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条理清晰。
两个人仿佛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连他回来的动静都没有分散他们分毫。
看到如此认真努力的沈妧，程肆没有打扰，轻轻将门合上，径直往三楼去，在书桌前坐下，想到沈妧反常的表现，给江助理去了个电话，“帮我查查沈妧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江助理好不容易早点下班，车子刚开除程园，立马就又被安排查沈妧的事情，不敢怠慢。
程肆结束通话，想起什么，又转身下楼，“江妈，给小姐煮点宵夜备着。”
“晓得了，小孩子晚上这么用功学习，肯定会饿，营养得跟上的，我做了花生核桃燕麦粥，明天我要到早市买些补脑的食材，妧妧小姐这个时候最费脑了，要是能吃点鱼什么的最好不过，不是……对不起，先生，我就随便说说，我知道您一向只吃素，但是妧妧小姐喜欢吃肉，好几次偷偷都跟我说想吃肉，我也不敢应承。”江妈真心替沈妧考虑，但是心直口快一不小心触犯到老板的忌讳，连忙道歉。
“无妨，明天开始单独给她准备饭菜，我的就不用准备了，小孩子长身体重要。”程肆皱眉，是他疏忽了，他一直吃素，压根没有考虑到沈妧是个肉食动物，难怪她每次吃饭都无精打采的，他以为她是挑食，原来是吃不香。
想到沈妧每次吃饭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明明不喜欢还不敢说，程肆觉得有点好笑。
沈妧上课到十一点四十，送徐木洲下楼，看到程肆在沙发上看电视，立马欣喜跑到程肆身边，亲热的喊他，“哥哥，你回来了啊！”
小姑娘甜甜的笑，脆生生喊着哥哥。
程肆心里一软，眸光温和，不着痕迹看向站着的徐木洲，“嗯，上完课了？”
徐木洲顿时觉得鸭梨山大，硬着头皮打招呼，“程总，以后我每晚六点半过来给沈妧上课到十一点半，您看这样可以吗？”
“六点半开始？她学校不是还有自习？”程肆皱眉，眼神狐疑打量着沈妧和徐木洲，昨天才刚认识，今天就提出要增加补课时长，他家小丫头长得漂亮，但心思单纯，男生长相眉清目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青春阳光，充满朝气活力，这模样在大学里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这两人该不会有早恋的苗头？
程肆越想眉头拧得越紧，徐木洲迟迟得不到同意有点尴尬，沈妧立马解释，“哥哥，你就答应吧！是我底子太差，想尽快提高成绩，主动要求徐老师增加补课时间的。”
“为什么突然就着急了，昨天不还很勉强吗？”
“没什么，就是昨天知道哥哥太优秀，我不想每次都考倒数第一给哥哥丢脸。”沈妧眸光微闪，躲开程肆探究的目光，她不想告诉他自己跟叶雨萱打赌的事情，她担心要是失败会让程肆丢脸，她也想如果万一能做到，她可以给程肆一个惊喜。
“不用逼自己太紧，还有时间，完全来得及。”程肆听到沈妧直白单纯的话，不自觉心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优秀会带给她这么大压力，心里不由得责怪江东来多嘴。
“可是我想快点变优秀。”沈妧抿抿唇，轻声道，语气有些沉闷。
“既然如此，哥哥肯定会支持你。”程肆看沈妧垂眸的样子，乖巧柔顺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心口微微抽了下，莫名堵得慌。
调皮的小孩子忽然变得乖顺，就像自由飞翔的小鸟忽然被关进了笼子里，能够让人清晰感受到那种天性与快乐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