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怜有事瞒着她。
姜辞闭着眼，能闻到少年身上丝丝缕缕令人安神的清香，还记得在东兖宗的时候，姜辞随口夸了一句这香料好闻，尤其衬少年，顾怜便记下了，每一件衣物都是用这种香料细心焚沐，就为了姜辞能够再夸赞一句。
“师尊。”
少年将她放在床上，略显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的侧脸，低低地呼唤着，在他的呼唤中姜辞缓缓睁开眼来。
断息丹的药效并未过去，姜辞之所以能醒来是因为顾怜强行灌入的灵力，顾怜确实是被她方才灵息全无的模样吓到了，但当他抱起姜辞的时候，感应到了姜辞微弱的神识。
姜辞睁开眼，由于方才咳血过多，她的唇瓣苍白如纸，瞳孔的颜色也越发淡了，几近于银色，整个人如冰雪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她定定望着顾怜，薄唇轻启。
“为师想听真话，顾怜。”
“呵，真话么。”
顾怜失笑，随后长久的沉默了，他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顾……”
姜辞伸出去的手被顾怜拦了下来，他死死攥着那只手，用尽了力气。
“师尊，求您不要再对我好了。”
“顾怜？！”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完，顾怜便转身出了门，姜辞有心阻拦，但顾怜瞬间释放出的威压竟是将她牢牢压制，姜辞无能为力。
这厮的修为什么时候到了元婴期！？两个月之前分明刚至金丹！
一直到顾怜的气息完全消失，他的威压才猛然撤去，姜辞瘫软在床上，软绵绵的身体提不起一点力气，望着顾怜离去的方向，姜辞恶狠狠地磨着牙。
这臭小子，竟然还有两副面孔！
是夜
长剑呼啸，在南灵宗上方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奔着君子门而去，君子门内盘腿修炼的傅奕似有所感，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漂亮精致的浅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闪着光。
“凌辞？你是怎么进来的？！”
见是熟人，傅奕忍不住低喊一声，手一抬折扇已经朝着姜辞攻了过去，姜辞面无表情地拂开傅奕的折扇，反手将其双臂锁在身后。
“顾怜的事，你知道多少？”
姜辞单刀直入，灵姝已经贴在了男主的脖子上，只要男主说出一句让姜辞不满意的话，灵姝都有可能直接划破他脆弱的脖子，她的神情太过严肃，傅奕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想打听事，凌辞仙子还是先把兵器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