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头儿，你给我讲讲你这几百年来的事儿吧。”悯宓似乎来了兴趣。
彦常月仔细回想以前的经历，貌似没什么特别的，事实上，连前妻的去世也跟着百年的光阴烟消云散了。
要非得说记得什么，也就是这几天和这个小丫头的相遇了。
这小混混生命力如此饱满，给人的感觉十分清新富有朝气，以至于彦常月的脑海里一直回响她头上铃铛作响的声音。
叮叮当当，像是一滴水珠滴入平静深沉的湖面一样，一下子给彦常月的心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年份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哦，这样啊，那你成亲了吗？你的夫人也是修道之人吗？”
彦常月一下子语塞，思考半天，三缄其口。
“有的，不过一百年前病故了。”
悯宓听不出这句话有任何情感波动。
“好啦！节哀顺变，老奶奶一定记挂着你。”
彦常月笑了，他想，若是盈盈还在世，说不定也会被这个可爱的小丫头逗笑的。
“老奶奶？”他突然想不起盈盈的模样了。
杏仁眼？樱桃唇？柳叶眉？
“老奶奶都是客气了好吧！你们俩加起来都得一千岁了！”悯宓毫无顾忌，在彦常月看来可爱的很，只当童言无忌。
躺在床上的男人笑了，笑的很爽朗。
几百年了，第一次觉得吸进身体里的空气能让人如此放松。
“不过你们这长生不老挺有意思的，能教教我嘛？”悯宓看着他现在心情不错，脑子灵光一现，赶紧顺藤摸瓜。
男人认真思考了一会，他不知道要怎么措辞才能让小丫头接受。毕竟修道没有天赋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他老人家实在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我给你本书，你先试试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悯宓低头俯视床上赤裸身体的男人：“你现在这样怎么给我书？”
她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随便说几句哄骗小姑娘。她原来听楼里的姐姐们说过，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总说好话，不干正事，苦了那些天真善良的姐妹，痴痴的等了不知多少年，待人老珠黄，又有谁人记得她们？
彦常月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他抬起手，向着空中伸去，那动作似乎真的像是从书柜里拿出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