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怎肯走?

    去扬州等大屠杀吗?

    又不是脑子坏了!明知不可而为之?左弗自认自己不是烈士,尚无勇气“殉国”。

    只是……

    好像也没借口留在这儿啊!

    想想就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昨天应该先买点书籍的,这样知道了未来的具体走向,自己也好安排得从容些不是?

    闷闷地回了房,没大多会儿刘茹娘便端着一碗素面来了左弗房里。

    “娘的乖乖儿,饿了吧?眼下的春笋正嫩,木耳香菇泡发了,再加上面筋,百叶,做个素什锦配面条那也是极好的。”

    说话间婢女已将面条,素什锦放到了桌上。清汤的素面上漂浮着翠绿的葱花,几滴香麻油为一碗素面增色不少。

    只是眼下左弗也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让便宜爹打消让他们去扬州的念头。

    见左弗蹙眉,刘茹娘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爹固然可以不去,但如果不去那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女儿省得的,娘。”

    左弗也叹气,“按理说,我们都应该住在千户所里。只是卫所糜烂,条件极差,君父怜惜父亲征战时留下的旧伤,故而让他回家来住。这等恩德,若是不报,又怎能于世间行走?”

    仁义忠孝乃是古代社会的基石,尽管明朝的士大夫们好多都没节操,但也不曾像左父这样受过天家如此大的隆恩,左老爹若是不做出姿态来,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知道就好了。”

    刘茹娘叹气,“自己的夫君,自己的爹,哪有不担忧的道理?你父亲怕是要以命报君恩啊……”

    说到这里,泪眼婆娑,声音哽咽,边上的奴仆也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谁都知道,老爷若真北上,那基本是风萧萧易水寒了……

    “娘,我不想回老家!”

    左弗鼓起勇气道“女儿要留下帮爹爹,女儿能写会算,帮爹爹做个吏目的活计也好。”

    “傻孩子。”

    刘茹娘摸了摸左弗的脑袋,慈爱地道“你爹虽领了个最烂的千户,可下属还是有的。千户所里有吏目,你去做什么?你还是跟娘回扬州,你爷你奶早盼着我们回去了。”

    左弗瞪大眼,“我还有祖父祖母?”

    “你这说得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