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可算回来,这一路可苦了你了。”祖母见了炎儿,马上红了双眼,泪水盈框,可见对司马炎的爱是深厚的。

    司马炎想到一直以来是祖母庇护着自己,这么些年来,自己心里因为受了继母的挑拨,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也暗暗怪祖母的过于溺爱自己,使自己变成了一个一事无成之人。

    这些年与祖母多有疏远,也不知道让祖母有多操心。原来这全是自己识人不清,才上了当,马上上前几步,跪拜了下去,“孙儿让祖母担忧了,望祖母保重身体。从前都是炎儿不好,总是让祖母操心,以后炎儿一定要多多孝敬祖母。”

    “哎呀!我的儿呀。”祖母听着司马炎这暖心的话,好一陈感动,孙儿一直是她心尖上的人儿,这么些年却慢慢与她生分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出去一趟,回来竟然说出如此贴心的话,自然让她激动不已。一把把炎儿搂进了怀里,“心、肝、肉”的哭了起来。

    司马宏却把孙师傅递来的众人签字画押的招供书细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得就越紧。一只手恨恨拍在桌上。把那边呆看着祖孙二人叙旧的司马夫人吓一跳,但也只能强自支撑着。

    “孩子你可回来了,让母亲也好好看看,这出去了半年,看着是瘦了。”好不容易看着祖孙二人分开,司马夫人强行插上话,也不理司马炎冷淡的眼神,装作自己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我没死在大野山土匪手上,倒让母亲失望了吧。”司马炎再不是那个从前缺爱的孩子,曾经那个在司马夫人面前一副期盼着母亲垂怜的傻瓜已经死了。

    “炎儿,你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司马夫人暗暗握紧了长袖里的双手,这个司马炎态度竟然如此强横,完全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样子。

    “炎儿不怕,有祖母在,今日就要好好审审。教他水落石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谁敢害我嫡亲的孙儿,祖母就要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祖母在司马炎的扶持下,走上高位坐了下来。

    那边司宏把众人的供词递给了母亲,让她过目,看着这些黑纸白纸的证据,自然又与耳中听到,感觉不一样。

    老祖宗只扫了几眼,就气得把龙头拐杖向司马夫人砸去,“好你个小贱人,从你进我司马家的门起,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老身没有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你到今日才把这狐狸尾巴露出来。”

    “母亲,您冤枉我了。一切都是误会呀。再如何说,也该让媳妇辩解几句吧?”司马夫人粹不及防,脚上挨了老祖宗一拐杖,她忍着痛跪了下去求饶道。

    “不准打我的母亲!”司马家的二公子三公子,大姑娘都一起涌了进来,焦急的大喊道。

    司马夫人眼里一暖,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自然是与她亲。她这些日子里天天辗转反侧,除了这些孩子,她也没什么依靠了,所以对这些孩子细细叮嘱,让他们如何来救自己。只有自己好了,这些孩子才有出路。

    那边司马炎也把祖母安顿好了,转眼间这正堂上乱成一锅粥。

    司马宏大喝一声,“来人,把二公子,三公子和大小姐都请出去。”今日,非得把这场纷乱理出个头绪不可,不然走出门去,人人指指点点。

    “我们不出去,司马炎这个混蛋如此陷害我们的母亲,凭什么我们要出去?”二公子不服气,一把把来拉他的奴仆踢翻在地上。

    “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你们的母亲是清白的,为父还能为难你们的母亲?”司马宏对二公子向来疼爱,二公子在学业上颇为上进,很得他的喜爱,所以对这个儿子,他向来多一点点耐心,此时也还平缓的给他作着解释。

    “父亲,你想一想,司马炎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光溜狗逗狗,吃酒胡闹,可作过一边正经事没有?我们在学堂里苦学,他在街上和混混们整日瞎胡闹,今日他出门一趟,更是敢冤枉母亲了。作为母亲的孩子,母亲是个宽厚仁善之人,又不擅言辞,我为什么不能为母亲分辨几句?”二公子大义禀然的说道。

    这些话说出来倒有几分道理,堂上的众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他了,堂下的司马夫人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这就是司马炎的二弟吗?好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怎么圣人教你的尊上,却一点做不到?作为人家的弟弟,你一口一个司马炎,眼里有没有兄长的地位了?你父亲耐心让你去堂下等,你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公平的处理这边事,在众位长辈面前,张牙舞爪,敢问你学的是那门子的学问,懂的是那门子的道理?”苏天瑜冷笑着问道。

    “你又是谁,你敢在我司马家大放厥词,来人把这人拉下去。”二公子看着说话的人不过一个年纪青青的小白脸,自然大声呼喝着。

    “司马焱,你不可对我的师傅无礼。”司马炎厉声道。

    “你的师傅?就这臭小子?”二公子嗤之以鼻道,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