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李小贺按下挂断键,吴国忠一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什么话都不说,转头就走。

    还有什么好说的,简直太丢人了!

    “叔,国忠叔……”李小贺追上来,道:“你也别着急,这岗位都是暂时的——”

    “不用了!”吴国忠冷冷撂下这句话,步履匆匆回家去了。

    吴春梅正和她妈在说话,门嘭的一声从外头撞开,吴国忠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吴春梅!”

    “怎,怎么了?”吴春梅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往范萍的身后躲了躲。

    “你说怎么了!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吴国忠气得嘴都哆嗦,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吴春梅就砸了过去。

    “啊呀!”范萍没想到吴国忠会扔茶杯过来,本能的伸手去挡,那茶杯里是刚倒的开水,直接就泼了一手,然后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妈——”吴春梅赶紧扶住范萍,冲着吴国忠吼道:“那里头是刚倒的开水,你想烫死我妈呀!”

    范萍的胳膊上头肉眼可见的起了一片小水泡,吴国忠也慌神了,“又不是冬天,喝啥开水么!赶紧,抹牙膏!”说着就从窗台上拿过牙膏,使劲一挤,拿手抹匀。

    范萍疼的直哆嗦,“你这一回来发什么脾气,看窝囊不窝囊!”

    吴国忠瞪了吴春梅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人李小贺当着我的面给打的电话,人家说你在公司迟到早退还想攀关系,品格不及格,这才被分到了仓库去。这你怎么没有和我说,我一开始还雄赳赳的去兴师问罪,这下好了,脸都没有地方摆了!还把你本事的,把分配单都撕了,人家直接给你开除了,还想回去上班,想美事吧你!”

    范萍听了这话也气的不轻,“春梅,你说你平时任性也就算了,怎么上了班还这么胡来?那公司又不是咱家开的,你咋能迟到早退么?就你这态度就有问题!”

    “可不是咋地,都是我和你妈把你给惯坏了,以为别人也跟我们一样由着你,这下吃亏了吧?反正我是没有脸去说这个话了,你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另外找工作吧。”

    吴国忠是个要脸的人,不会再舔着脸去找李小贺去说这件事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吴春梅自然也不能在食为天待着了,她过去把自己这三个月的战利品,一柜子衣服带了回来,把吴国忠和范萍又气得半死。

    难怪她一直嚷嚷着没有钱,原来都买了衣服了!这败家玩意儿!

    吴春梅拿走自己东西之后,汪华立马就给李小贺来了电话,告诉他吴春梅已经离开公司了。

    汪华告诉李小贺说吴春梅撕了分派工作的单子离开之后,他就猜到吴国忠可能会找他们说话,所以提前和汪华打了招呼,所以才有打电话开免提的那一幕。

    吴春梅是个好强有心计的人,而且她极度虚荣,爱招摇攀比,这样的人留在公司任其发展,不会有丝毫的好处。李小贺从知道她来公司之后,就没打算让她留下来,所以不管她实习期成绩好与坏,她都不可能留在公司,除非她心甘情愿做一个小管理员。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李小贺却是没来由的心慌,总感觉要出点啥事,可是又说不上来。

    最近可奇怪了,他突然梦到了他妈贺桂枝,他已经有许久没有想到母亲了。梦中的母亲留给他的只有背影,他追着跑了好远,不管他怎么喊,怎么哭,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梦到她呢,他有些烦躁的开了灯,下炕去倒水喝,见连着堂屋的门没有关,就进去看了看。

    堂屋在农村是正屋,里面设着供奉老人的牌位和照片,因为他要结婚的缘故,他爸的遗像翻新了重新装裱摆在桌子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