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邈这段时间都在季望舒的小屏峰上练剑,每到晚上熄灯了才恋恋不舍地回神农峰的住处。

    陆灵芸和赵孟卿为了内门会武的事情都忙,所以也没注意到齐邈原来天天跑去找季望舒。

    可能是在季望舒身边待久了,齐邈也不怂了,开始腻歪在季望舒的身边,逐渐放纵自己,见季望舒没赶自己索性就晚上也不回去,直接在秋枫暮霞阁住下了。

    季望舒对此倒没什么意见,毕竟齐邈只是留在秋枫暮霞阁之中。

    秋风暮霞阁虽然比不上其他峰主那种辉煌壮丽的宫殿,但收留一个人住下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中午将洛水剑送给了齐邈,下午又指导齐邈剑术,晚上季望舒习惯性地从书房取了几本有关剑术或者阵法的古籍在桌案上翻看了起来,等到月上中天去就寝的时候,回到寝室的季望舒面对着掀开被子被子里面已经穿着寝衣躺好的齐邈,渐渐皱起了眉峰。

    少年身上的雪白衣衫已经有些许松散,衣襟张开露出一段伶仃的锁骨,看起来越发纤细秀致。

    齐邈睡眼惺忪地看向季望舒,星眸半睁,琉璃色的瞳仁犹带着三分睡意,慵懒惑人。

    倘若旁人掀开被子能在床上见到那么个尤物,必定惊喜非常,喜上眉梢;然而季道长却不为所动,淡定如同岩下松柏,道心坚定。

    “既然晚上不想睡,那就再去练剑吧。”季望舒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对着齐邈说道。

    齐邈之前是真在季望舒的床上等着睡着了,现在听季望舒让他去练剑,原本还剩下的几分睡意立马消失不见。

    眨巴着一双极美的琉璃眼,任是无情也动人,何况现在还带上了祈求可怜的色彩,越发叫人动容。

    可季望舒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就算盯着眼前的绝色佳人,也像是看着一副白骨骷髅,无动于衷。

    月光穿过窗棂照到季望舒的脸上,柔和的清辉仔细地描摹着他俊美的容颜,簌簌好似林下风。

    反正要大晚上去练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面对郎心似铁,齐邈心生一计。

    当眼前的少年变成雪白幼狐的时候,季望舒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而对齐邈来说,似乎在季望舒面前办不了的事情只要变成狐狸就能解决。

    深谙此道的齐邈变成狐狸后,用头去蹭季望舒袖子下的手,眯起眼睛,心情颇好地甩动着蓬松的尾巴。

    季望舒也不负齐邈所望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开始抚摸幼狐的脑袋。

    这一晚,季望舒容忍他变成狐狸的样子睡着自己的床上,但齐邈却得寸进尺硬是挤进了季望舒的怀中,非得在他的怀抱中才肯安分。

    每当季望舒想要起床把这只贪心的狐狸丢出去的时候,齐邈就拿爪子抱住他的手臂,死活不放开,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如此三番两次的折腾,季望舒便已放弃挣扎,任由幼狐睡在自己身旁。

    得逞的齐邈不仅要睡在季望舒的怀中,连爪子都要搭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其呼吸的起伏。这种姿态,像极了动物占有猎物时的样子。

    等到第二天,季望舒醒来的时候,发现怀中的狐狸不见多了一个尚且在沉睡中的少年时,他的心态也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