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东宫里,女人太多或者太少,都是个麻烦。

    眼下这东宫只有我和陈良娣两个人,可怜他成章和受了气,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我想,他定然也是在百般无奈之下,才找的我。

    心里,也必定是非常不情愿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痛不痒道,“我倒是觉得,去就去了呗,良娣她一个人在殿内看书肯定闷得慌,国子监好啊!里面有那么多温文儒雅的男学生,赏心悦目的……”

    我这是专门逮着他的毛发,倒撸,胆子也忒大了些,因为我除此之外,的却想不通,一向恩爱的两人,为何突然红了脸。

    “你是没去过国子监,那里边的男子本就比女子多,”他气得挥袖,语无伦次道,“若有男子注意到她,岂不是叫人占尽了眼底的便宜?”

    我越听越糊涂了,她好歹也是个良娣,你这太子也不至于窝囊到那个地步吧!若真有男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对良娣起了邪念,拖出去斩首示众便可,哪还有这么多可磨叽的?

    况且,这样子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于是,我便推断出,此事定是成章和的一面之词,不禁叹气,笑出声来,“你是怕良娣去偷看别家的男子吧!”

    我说,“你吃醋了!”

    “没有的事,她若真敢这般放肆,我定不会心慈手软,况且她心中只有我一人。”脱口而出,相当自信,只是语气稍稍有些凌乱。

    他也不是擅长说慌的人,一说谎就脸红,瞒都瞒不住。

    “哦!是吗?”我抿了一小口清茶问道,“那你脖子上血痕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是宫里御猫的功劳。”

    他一时无话,用一种极不服气的眼神看了看我。

    也就在这样的眼神中,我竟然还看出来一起哀怨和委屈。

    “你们吵架了?”我追问道。

    “……”

    他仍旧没有回话,但我却听到了那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我忍不住皱眉,“仅仅是因为听学这件事,而让一向温和的良娣,如此中伤于你,成章和你可真够有能耐啊!我谢瑶,甘拜下风!”

    没想到,他听完这话,反倒不乐意了,再次拍桌起身,“我们两个吵架还不是因为你!而你却像个无事人一样,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我也生气啊!他本来就比我高,我他站着我坐着,气势上就输了个彻底。于是我也跟着起身,脚一蹬,稳稳地站在了石凳上,“成章和,你把话说清楚了,你们两个吵架,于我又何干系?你如果是想来求安慰的,那我告诉你走错门,找错人了!”

    他同样不甘示弱,恶狠狠地咬牙,“要不是生辰宴那晚,你勾引我,邀我私会,又送我衣裳的,我又怎么会单独抛下她?她又怎么会吃醋,怎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