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评评理!”我快步上前,拉了她的手腕,就要往成章和的面前去。

    不曾想一转身,成章和却不见了,连个脚步声也没有了。

    我有些内疚地笑笑,“良娣,实在对不住,先前你送我的那对耳坠子,被殿下给抢走了,你那么用心地准备,我却没有保管好它。”

    “姐姐说什么?耳坠子被殿下拿走了?”她突然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神情紧张。

    “嗯,”我点点头,“我本来想着去抢回来的,可惜没能成功,他把耳坠子扔进池子了。你刚刚看到我们两个衣衫不整的,就是因为抢这坠子,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良娣听我这么说,显然神情轻松了不少,笑着安抚我,“不过是对耳坠子罢了,回头我再给姐姐送一对过来便是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婉言谢绝,“我可不能再糟蹋你的心血了!”

    她点点头,没有再坚持。我想起,先前成章和一见了她,转头就走的举动,忍不住问道,“良娣,你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

    她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我,话末还稍稍地叹了口气,“也许,这一次,我是真的太任性了。”

    “这跟任性有什么关系?”我见不惯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态度,立马反驳道,“自我们嫁进这东宫以来,每年能回去探望爹爹和阿娘的日子,屈指可数。东宫冷清,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却只有我们两个嫔妃,连一桌叶子牌都凑不齐!”

    “他们男人就不一样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喝酒骑马射箭,有得的是人陪,况且你只是去国子监听学,又不是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太不通人情了吧!”

    良娣看着我,欲言又止,眼底流露出一丝胆怯。

    “你别怕!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他就不敢再欺负你!”我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陈良娣满眼感激地看着我,点点头。

    晚膳的时候,红桑从外头端了食盒进来,说是良娣为我准备的。我打开一瞧,里面是几叠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而在食盒的最底层,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锦盒。

    我抱着好奇心,打开瞧了瞧,却发现是一支金步摇。

    内附两指宽的纸笺,上头是她写的簪花小楷:妹妹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一定收下!

    我不禁会心一笑,如此细微体贴的举动,让我越发对这个姑娘有了好感,也就越觉得成章和是真的不识好歹。

    只是白日里这么一阵折腾,我是又累又困,倒头就睡。果然,该发生的,怎么也逃不掉。

    夜里,我做噩梦了!

    梦见成章和拿着我写给他的诗,当着一众学子的面,大声地念了出来。他一边念一边笑,台下有不少趋炎附势的,为了巴结他,同样也哈哈大笑。

    他们甚至还把这诗,编了曲,当着我的面,唱得那叫一个欢。

    我气得七窍生烟,抬腿就要踹成章和,他身子灵敏,稍稍一躲。可怜我脚上那只绣花鞋,不偏不倚就飞到了齐修贤面前的砚台里,溅了他一身的墨汁。

    我从惊魂中坐起身来,红桑听到动静后,拿了帕子过来给我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