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火，这个词反复的在施泽的脑中横跳，或许他不讨厌莫问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神，就他这张脸，即使是家人看见都避之不及，但是施泽在莫问的眼里没有看见那种厌恶和避讳。
莫问的眼神透彻干净，不染世事的少年。
让施泽想靠近，想了解，想接触。
这是本质，他身为一个商人肮脏的本质。
施泽看莫问用一双干净的筷子不停的给他夹排骨，心底暖洋洋的。
一顿饭吃的安静。
莫问担心施泽会嫌弃，所以他用一双干净的筷子当公筷使用，对方也并未说什么阻止的话，莫问心想男人肯定是有洁癖的，如果以后再一起吃饭的话，千万不能忘记。
以后？
为什么会想到以后还会一起吃饭？莫问觉得他这个想法简直……不禁，自羞了起来，施泽看莫问脑袋都快埋碗里去了，忍不住的想笑，他问：“你父母呢？你这个年龄不是应该在读书？”
莫问被问的心脏抽搐，他不太想说自己的过去，不是怕别人同情，他只是不想撕伤疤，更是觉得他曾经的那些遭遇太过难以启齿，所以他含糊的解释了一下。
施泽却听得心疼，他没想到莫问居然是孤儿，原本以为只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却不想……是他糊涂，明明之前莫问才说他在流浪。
“你想读书吗？”施泽放下碗筷，看着莫问起身准备收拾。
被他这么一问，莫问心底有些发酸，怎么不想呢？明明是该读书无忧无虑的年纪……
“其实，我这样也很好啊，虽然不读书，但是很自由的，我有个朋友说读书很无聊的，而且天天还要写作业什么的。”这大概是最后的倔强，是莫问不想在男人面前低头。
毕竟，他们还没那么熟。
“是吗？我也不想工作，很累，每天有看不完的文件。”施泽淡淡一笑，莫问知道男人肯定是很有钱的，从他身上的气场还有穿着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缝中黢黑，他们之间的差距真大，男人只是那么坐在那里就宛若王者一般，但是男人却考虑到他的心情说出这样相呼应的话。
心里，很开心。
男人并不恐怖，很奇怪，明明那天晚上不是这样的，当时男人的眼神好像要杀人，现在看，男人虽然面容已毁，但是却性情透着凉薄的温柔。
夜深。
男人走的时候把手腕的表放在了莫问这里，他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莫问再还给他，莫问不懂，他只知道这块手表真的很高级，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应了和男人之间的约定。
莫问觉得他应该拒绝，但是……却万般期待，期待到完全忘记了拒绝。
过年这天，莫问一个人守着墓地，他端着碗一边吃一边在墓园里走，大概是太无聊了？所以他会说话，和一座座墓碑说话，说一些不着天际的话，说一些不曾和他人倾诉过的话。
却满脑子都想着施泽，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