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吃亏就吃亏,反正亲一口,也不会少一块肉,顶多洗澡的时候麻烦点,多搓搓就是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成章和他竟然不同意,飞快跳下床榻,用一种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不同意!”

    果真失策了。

    我不得不用讥笑来掩饰当前的尴尬,“成章和,你什么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很是自负地点点头,“我可不就是你的官吗?”

    说着,又变戏法一般,拎出耳坠子,朝我晃了晃,很是得瑟。

    他无赖他有理,我懒得在这里和他多费什么口舌,挽了袖子冲上去,就要去抢。

    他却迈开步子,跑到寝殿外头,嘴里还不忘消遣我,“谢瑶,我凭本事拿的,怎么能轻易还给你?!”

    也就是因为他这句话,激怒了我的好胜心,硬是追着他跑了小半个宜春宫。

    最后,我实在没气力了,双腿发软,头昏眼花的,斜靠在池水边的栏杆上大口喘气。

    成章和也很累,不过倒没有我这么夸张,只是现在离我三丈远的地方,歇息的同时仍旧同我叫嚣,“这么快就认输了?可不是我认识的谢瑶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仅仅是想气我。我又怎能甘心让他得逞?索性狠瞪了他一眼,无所畏惧道,“我不要了!”

    也不知道,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有没有用?兴许,他会觉得太过寡然无趣,便会将耳坠子还给我。

    可我好像又想错了。

    他试探着发问,“当真不要了?”

    “不要!”我很是烦躁地回了他一句。

    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了,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粉玉耳坠,被他投到了池水中,溅起一朵浪花。

    涟漪散去,我傻眼了。

    我狠狠咬牙,攥紧了拳头,“成章和!我和你拼命!”

    这下子,他的反应倒没有先前那么迅速了,直到我拽紧袖子,他才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谢瑶!你是疯子吗?放开我!”

    我死活不肯放,扬言道,“要么,你自己下去捞,要么我和你一起下去捞!”

    他奋力挣扎,甚至还破口大骂,“谢瑶!你属狗的吗?快放开我!”

    我们两个一拉一扯间,却被从不远处走出来的陈良娣碰了个正着。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而且迅速红了脸,转过身去回避。

    这时,我才发现,成章和身上的衣衫都快被我扯下来了,还露出光洁的胸膛,而我同样头发蓬乱,珠钗歪斜,这副模样恐怕哪里叫人不想入非非。